藏憶鋪

2-5

　　「不管怎樣我都不會答應妳。」

　　小淨躺在舒適的大床上，感到煩悶，她就是不想生下孩子，他何苦逼她？她還年輕，還有青春，她不願從此被孩子束縛住！她知道她生下孩子會發生的狀況，她會跟子君結婚，然後從此當個少奶奶享樂？

　　呸，才沒那麼好，她還得照顧孩子幹麻幹麻……噢，也許子君不會讓她做這些事，因為通常趙家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傭人打理的，這樣的生活很輕鬆吧？可是她並不期待這種生活，沒來由的。

　　說什麼她就是要把孩子拿掉。小淨在心裡暗暗盤算。

　　「夠了妳！為什麼妳就是那麼千方百計的想殺害一個小生命？」

　　夜晚，子君從公司回來一身疲憊，然後照料小淨的女傭說小淨今天又設法想逃出去，子君聽了勃然大怒。

　　「我說過我不想生！」她口氣也沒好到哪去。

　　她還年輕，她不要被孩子束縛，那種用屁股想就想的出的生活，一成不變又無趣，她不要！為什麼他就是不懂？

　　「我說過由不得妳！」

　　「你逼不了我，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別怪我！」小淨還是不願意放棄威脅子君的機會。

　　誰來告訴他，他們曾經真的相愛過。子君痛心疾首的望著小淨，吶，這真的是他曾經很愛的人嗎？好陌生的人，面目猙獰，真可怕……他搖了搖頭。

　　「不要用，那東西會減少情趣的呀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」

　　「不、不──插進來嘛，嗯哼，我不行了嘛，別管了，快、快──」

　　「淨。」

　　「嗯啊啊，別說、別說，進來就是了，唔哦。」

　　「如果妳懷孕就不好了。」

　　「唔……懷孕、我會生的啊我，嗯啊嗯。」

　　「當真？」

　　「真的、真的，啊──好老公，哦，你好棒。」　

　　子君想說她自私，他很想，從頭到尾，她沒資格這麼做又或者去要求他什麼，只是，為什麼他說不出口？是因為太愛了嗎還是……哈，他笑得很悽愴，如果他就這麼答應她，那麼他就一無所有了吧？

　　「媽，我跟妳說，淨懷孕了！」

　　「真的？怎麼這麼快？我要當阿嬤了？天啊！子君你明天就去把淨接回來家裡調養身子！母子都要顧知道嗎？」

　　「知道、我知道。」

　　「你爸知道會很開心，他從以前就好喜歡小淨呦，她是個好女孩啊她。」

　　「那媽妳喜歡她嗎？」

　　「傻孩子，媽當然喜歡啦！不然怎麼會要你接她回來？」

　　父母親並沒有對她有任何排斥，他們喜歡她，不計較她，也不去在意該死的門當戶對，然後、然後呢？

　　「我不想生！」

　　這是她給他，還有給他父母的回報？

　　「子君……」小淨看他不發一語，以為是他在思索是否要讓步，她喜悅，決定放下身段，她嬌滴滴的跟子君撒嬌，那種感覺就像他們熱戀時的樣子對吧？可子君看貓貓的眼神很迷惘，不過小淨沒發現就是。

　　「聽好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「妳想自殺儘管去，但要等妳生完孩子之後。」

　　「趙子君！你話最好別亂說！我不可能等生完孩子後才自殺！我一定是帶著『你的』孩子一起死！只要你不讓我墮胎！」

　　「那就去吧。」

　　子君吩咐下人將小淨看緊，別讓她有機會逃出去便冷淡的離開小淨所在的房裡，她變了！他從她的眼中看見滿滿關於她的自私。

　　這是他所選所愛的女人，哈！更他媽的是他還放不開她！

　　至於他為什麼那麼把握說出那些話？

　　那是因為，他知道當時的小淨是沒膽自殺的。